贺远这辈子头一回沾酒,在家门口杂货铺买了两瓶直沽高粱。他心里酒不是个好东西,上中学那会儿胡同里有户人家,两口子成天干架,男人平日里窝囊,偏就生了一副酒脾气,一喝酒,媳妇儿孩子不能从他眼前过,一过他见着哪个拿哪个泄火。街坊们没少帮着劝,不落好,男人酒醒了没事人一样,两口子照样是两口子,日子久了,谁都懒得再掺和他家的事。贺远那时就明白酒是沾不得的,沾了容易失心。
现在,他真想他没长着心。
踉踉跄跄扎进里屋,他从抽屉里翻出那块统共没戴过几次的手表,想着还给苏倾奕吧,苏倾奕把什么都还给他了,他再留着这礼物有什么意义?礼物就是心。他眼神都不聚焦了,还要把苏倾奕的心往手上戴;最后一戴,手踉跄了,磕绊几次才系上带。
秒针一圈圈转着,贺远仰到床上,眼皮朦胧一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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