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忧鬱的。祇觉得衰惫得浑身没一点气力,我躺着,
将躯壳置放在晨曦与斜阳交替转换的房间里,抽乾鲜血似地享受枯寂,
连梳洗也变成一种倦怠。十日过去,二十日,才从石板灰的时光里渐渐甦醒。
慢慢地,开始确实吃食,梳整,让筋骨动起来;我接受个别諮询,团体治疗,
每日半小时放风也顺从地待在阳光下。医师告诉我,忧鬱症只是灵魂的小感冒。
医院能给予的祇是协助,真正还是要靠自己解开缠了结的那一块---
至于箇中滋味,祇有怀着不同地狱入眠的患者真正明白。
固定吃药,固定面谈,固定的生活作息,简化到极致的生活。浑噩的思绪,
彷彿也跟着明晰。渐渐我发现自己没那么可怜,是了,或许有一些疯狂,
但跟真正狂态外放的人比起来,我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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