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序来至三更天,月娘仍掛在天际,濛濛月光疏落凉薄、模糊得让人看不清晰,一如他的心。主帅营房里,坐在床榻边的墨御轩却仍无睡意。他长吁一声、若说衡山的那晚是一把埋进他心田的种子,悄悄地酝酿着不知所以的芽,待他日茁壮便会氾滥成灾,那么现在、他觉得种子的枝芽正在缓缓展开
衡山那晚他斥退上官渊后,便自己草草将伤药随意涂抹,之后便由着它敞开、任凭冷风恣意吹拂得发疼、甚至觉得越疼越好,疼痛能让他心神清醒、保持理智。他凤眸闔上不再看上官渊,斜倚着树干养神。
篝火逐渐转弱,烧红的树枝滋滋作响,上官渊又添了些树枝进火堆。
他望向闭目的墨御轩幽幽轻叹、双手环住双膝,小脸搁在膝上、歪着头凝睇着墨御轩分明的五官。他不懂、看伤的时候还好好的,为何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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