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贯见不得她哭。
她像是他的蛊,她一哭,他就恨不得杀人。
他想抱她的。
想哄她,让她别哭了。
可后槽牙咬出了淡淡的血腥味,露在外边的那只眼,眼白部分也浮起了淡淡的血色,他终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。
他这一生里,在被无尽的噩梦萦绕之前,也曾短暂拥有过亲情。
他记不清那个战死锦州,还被开膛破肚挂在城楼上曝尸的男人是何模样了,却还记得他在花园里教自己习武的情形,也记得被装在棺木里运回来的那具浑身都是窟窿的尸体。
那个女人在自缢前擦洗过那具尸身,尸体上光是箭孔都有六十七道,刀孔剑伤更是不计其数。
据说北厥人把他开膛时,从肚子里掏出来的只有杂草和树根。
那个女人抱着那具尸身哭晕过无数次,清醒时也只是一遍遍地告诉他,要报仇。
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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